? 橫刀十六國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五章劫掠馬無夜草不肥，第百人無橫財不富。章劫

河北大亂，第百李躍也沒閑著，章劫趁著黃河冰凍，第百將黑云軍分為二十組，章劫每組千人，第百殺過河去。章劫

人口、第百牲畜、章劫糧食……凡是第百能拖回兗州的全部拖回。

渡河的章劫黑云軍將士堪稱武裝到了牙齒，每人一件皮甲或者鐵甲，第百長矛一支，章劫新式環(huán)首刀一把，第百強(qiáng)弓或硬弩一副，箭五十支，每人攜帶十天干糧和水，外加兩匹驢騾用來負(fù)重。

這么一群人殺過黃河，簡直如狂風(fēng)掃落葉一般，濮陽對面的黎陽、河間等地成了重災(zāi)區(qū)。

一座座胡人聚集的村寨被焚毀，一個個晉民被驅(qū)趕南下。

第一批五組出動，不到七天，便從黃河北岸驅(qū)趕回三四萬人。

多是黑發(fā)黃臉的鮮卑、烏桓、羌氐、丁零等族，小部分是晉人，浩浩蕩蕩從河北滿載而歸。

糧食、牲畜、鐵器、衣服逶迤三十多里。

而俘虜中沒有一個羯人。

雖然沒人提出疑惑，但李躍心知肚明，肯定是痛下殺手了。

黑云軍中很多人與羯人有不共戴天之仇，此去河北，必然手下無情。

既然沒人提起，李躍也就裝裝糊涂。

只有斥候在回報中略有提及，黃河北岸多了二三十座京觀。

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罪孽負(fù)責(zé)，每個族群也是，華夏百姓被欺壓了三四十年，復(fù)仇的火焰一旦燒起來，非人力所能阻止。

而且李躍也沒打算阻止。

胡人入中土?xí)r，不知戕害了多少華夏百姓，也該他們付點利息。

能洗刷仇恨的，唯有刀劍和鮮血……

第一批只是小試牛刀，第二批十組殺過黃河，自黎陽席卷渤海、博陵、清河、章武等郡，如入無人之境。

羯趙建義將軍段勤見黑云軍收獲頗豐，率四千鮮卑步騎攔截，一千黑云軍力戰(zhàn)不退，周圍黑云軍聞訊趕來助戰(zhàn)。

一場混戰(zhàn)，段勤率數(shù)百殘騎狼狽逃竄，黑云軍再得兩千俘虜。

這場惡戰(zhàn)之后，河北境內(nèi)，只要看到黑云赤旗，無不縮在城池之中，不敢動彈。

城外皆為黑云軍所虜。

前后十余萬人被驅(qū)趕南下，牛羊馬驢騾等牲畜七萬余頭。

巨大的利益讓兗州其他勢力也眼紅起來。

南軍、兗州軍一再懇請北上，兗州豪強(qiáng)連招呼不打，組織部曲也殺過河去，不過他們手上雖然裝備精良，卻因沒黑云軍的庇護(hù)，遭到了胡人的圍攻，東西沒撈到，反而損兵折將，賠進(jìn)去不少。

熟能生巧，擄掠幾次后，黑云軍的效率越來越高。

有些黑云都尉干脆將部眾分散，一百人為一組，約定好回返的時間、地點，然后如梳子一般將河北郡縣梳一遍。

有些城池疏于防范，在南軍、兗州軍的配合下直接被攻破，連同縣令在內(nèi)，全部被押送回兗州。

短短一個月時間，帶回的俘虜和物資越來越多，李躍望著不斷充實起來的府庫，心中也越來越踏實。

不少河北百姓主動跟著黑云赤旗南下。

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河北大亂只是一個開始，而兗州的安定，成了河北百姓的當(dāng)先之選。

李躍的名聲被鴻臚吏傳遍大河兩岸。

也有不少人走青州，翻閱泰山南下投奔江東，沿途豺狼虎豹伺機(jī)而動，捕食流民。

李躍直接傳令給青州各郡，凡所過流民一律送到陳留，違令者，大軍即刻討之！

魯郡一戰(zhàn)，震懾山東諸郡，青州郡縣皆不敢違抗，紛紛將流民驅(qū)趕入兗州。

兗州仿佛大河南岸的一個巨大漩渦，不斷吸取著河北的人力物力。

“這個段勤好生大膽，居然敢來捋我黑云軍之虎須！”李躍讀著戰(zhàn)報，一看力戰(zhàn)不退的都尉是秦彪，也就不奇怪了。

黑云軍中新崛起的猛將極多，秦彪、糜進(jìn)等，正應(yīng)了韓非子那句“猛將出于卒伍”。

這個冬天，有充足食物供應(yīng)，還有漢家舊事的精神激勵，士卒們無論體魄和精神都極大的增強(qiáng)。

所以一千黑云軍力戰(zhàn)四千鮮卑步騎不退，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
“黎陽懸在兗州頭頂之上，乃河北要沖，今羯趙自亂，段勤鎩羽，不妨攻下此城，以窺望河北！”常煒直接建議道。

黎陽與東郡隔河相望，段勤領(lǐng)著鮮卑部族在此，未來也是一大隱患。

而這個段勤大有來頭，乃當(dāng)年遼西公段末波之子，段疾陸眷、段匹磾、段文鴦的侄子，段末波認(rèn)石勒為義父，對羯趙忠心耿耿。

段匹磾、段文鴦還與石虎結(jié)為兄弟。

“此策大善，若能在河北立足，將來亦可審時度勢也！”崔瑾也極為贊同。

石閔改羯趙為“衛(wèi)”后，河北境內(nèi)諸胡皆不歸附，撫軍將軍張沈據(jù)滏口，建義將軍段勤據(jù)黎陽，寧南將軍楊群據(jù)桑壁，姚弋仲據(jù)灄頭等等。

河北四分五裂，鄴城的詔令很難傳達(dá)四方。

此時不取黎陽，要等到何時？

而且李躍知道，河北這一場大亂，會一直持續(xù)到石閔覆滅、慕容氏完全吞并河北才會告一段落。

眼下正是黃河結(jié)冰之時，天時地利人和都傾向于兗州。

“天予不取，反受其咎！令，徐成部領(lǐng)六千黑云軍，一萬南軍，一萬兗州軍北上，攻打黎陽！”李躍沒有拖泥帶水。

傳令兵還未走出大營，一名校事卻急匆匆跑來，“都督，青州流民過任城國時，被任城相攔截、搜刮，掠走五百余年輕男女……”

“好大的膽子！”李躍的臉?biāo)查g陰沉下來。

最反感的就是這些只會欺負(fù)自己人的敗類，中土落到如今的地步，胡人固然可恨，但這些人何嘗不可恨？

若是有本事欺負(fù)胡人，李躍高看他一眼。

崔瑾建議道：“齊旻此人一向貪暴，前者魯縣大戰(zhàn)，此人與李農(nóng)、石閔暗通款曲，他日江東北伐，必為禍患，不如早除之，屬下領(lǐng)本部鎮(zhèn)山營，足以攻克此城！”

黑云軍入兗，為了快速穩(wěn)定局面，沒有清理舊吏。

這也導(dǎo)致兗州官吏良莠不齊。

既有曹凝一樣的干吏，也有齊旻這般的貪吏。

當(dāng)然，攔截五六百男女放在這時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，江東的豪族早就這么干。

流民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算人。

不過此事出現(xiàn)在自己治下，李躍絕不會放任自流，眼下兗州的大環(huán)境全所未有的好轉(zhuǎn)，也該整理整理內(nèi)部。

攘外必先安內(nèi)，在這個時代還是適用的。

“雷霆一擊，殺一儆百！”轉(zhuǎn)頭一想，感覺此事有些蹊蹺，黑云軍烈火烹油之勢，齊旻這個時候跳出來，是嫌命太長了么？

或者他背后有人？

“屬下領(lǐng)命！”崔瑾拱手而退。